來人正是政務司司長李衛東。

特首轉過身看向他:“應該是助理忘記了,我得好好批評她。”

秦晚看向李衛東:“李司長,不好意思,是我忘記給您邀請了。”

“無妨。”李衛東淡笑:“年輕人犯點錯沒什麼大礙,以後注意一些就行。”

鄭友朋見狀也靠了過來:“李司長,好久不見,剛剛看您沒在,還以為您不會來了。”臉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。

李衛東看向他:“鄭司長啊,確實好久沒見了,你把海關那邊弄的井井有條,繼續加油。”

秦晚注意到了這一幕,覺得眼前這位李衛東有些不簡單了。

晚宴的目的本就是要把鄭友朋弄垮,但看到他和李衛東打招呼後,心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。

在港城,特首一旦辭職或出現其他情況,一般是由政務司司長接替他的工作。

秦晚打斷他們的對話:“李司長,鄭司長,我們先進去坐下吧。”

李衛東點了點頭:“好,應該有我的位置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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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。”秦晚淡笑:“您的位置在鄭司長旁邊您看可以嗎?”

李衛東還沒說話,鄭友朋搶先開口:“李司長,我帶您過去。”

李衛東點了點頭:“那你先去忙吧,我跟鄭司長一起過去就行。”

秦晚眼睛微眯,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,可能今晚的計劃要做一個改變了。

李衛東的表現,秦晚也沒有發覺有問題,但往往看似沒有問題的,實則細心尋找就可以找出問題。

剛剛秦晚故意說他的位置和鄭友朋的位置在一起,鄭友朋臉上表現出來的喜悅是騙不了人的。

想到這,秦晚走向不遠處方錦濤:“小濤,交給你一個任務。”

方錦濤看向秦晚:“秦小姐,你說。”

“李司長和鄭司長坐在一起,你一會兒就站在他們周圍,需要添酒時就給他們倒酒,但是…”秦晚壓低聲音:“你要把他們聊天的內容默記下來告訴我。”

方錦濤聽後,手指一滯:“這不太好吧…畢竟是李司長他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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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晚眸光淡淡:“有任何問題我擔著。”

“好吧。”方錦濤應了下來:“那你之前交給我的事情就辦不了了。”

秦晚抬眸:“那件事不用做了,晚宴全程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就行。”

方錦濤點了點頭:“那我先去發酒。”

此時,李衛東和鄭友朋倆人已經坐了下來。

“李司長,有個消息告訴您。”鄭友朋看了眼周圍沒人後,壓低聲音:“周陽正已經被我關了起來,只不過那個筆記本沒有找到。”

李衛東眼神一凜:“要你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,你有什麼用?”

“李司長消消氣。”鄭友朋嘆了口氣:“軟的硬的我都用了,他都不吃,要不就直接把他…”

李衛東側眸看向他:“他的命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本筆記本。”

“一本筆記本值得讓您找這麼久嗎?”鄭友朋詢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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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上面有一個秘密。”李衛東聲音淡淡:“所以你最好趕緊把筆記本拿到手交給我,否則你的下場一定會很慘。”

鄭友朋手指一滯:“您放心,等到晚宴結束,我回去就撬開他的嘴!”

李衛東眼睛看向坐在遠處得特首,呢喃細語:“讓你做了這麼久的特首了,也該換換人了。”

鄭友朋睜大眼睛:“李司長…您要對付特首?”

李衛東淡笑:“他老了,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,港城在他的手裡是浪費。”

鄭友朋蹙著眉:“您打算怎麼做?需要我幫忙嗎?”

“這個你不用管,我自有安排。”李衛東收回視線:“上次那批貨發出去了嗎?”

鄭友朋臉色一沉:“沒有,因為這件事,周陽正也暴露了。”

李衛東聲音低沉:“這件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?”

“突然襲擊,但具體不知道是誰帶隊的。”鄭友朋側過身子:“而且很明顯是衝著周陽正去的。”

李衛東眉心一擰:“看似衝著他去,實則…是衝著他背後的人去的。”

鄭友朋手指一滯:“您是說,有人在秘密調查我?我暴露了?”

“無妨。”李衛東聲音淡淡:“再過幾天港城要變天了,你跟著我自然不會讓你出事。”

就在這時,方錦濤走了過來:“兩位司長,需要給您加酒嗎?”

李衛東擺了擺手:“不用了。”

方錦濤點了點頭,站在了一旁。

鄭友朋見狀,有些不滿:“李司長都說不用了,你還站在這裡干嘛?”

方錦濤開口道:“有人安排讓我在這裡給兩位司長加酒,所以我就站在這裡了。”

“誰?”鄭友朋聲音冷冽:“難道他比李司長還要厲害嗎?”

這時秦晚走了過來:“鄭司長消消氣,是我讓他過來的。”隨即眼眸看向李衛東:“畢竟是我怠慢了李司長,所以我特意安排一個人來給李司長加酒,希望李司長不要介意。”

李衛東淡笑:“沒關系,就讓他站在這裡吧,你安排的不錯,要是沒酒了我還得走一段路去拿酒。”

秦晚微笑:“多謝李司長。”隨即看向方錦濤:“你就負責照顧兩位司長,有任何要求都要盡全力完成。”

方錦濤點了點頭:“好的。”

李衛東看向鄭友朋:“鄭司長別動氣了,這是給我們特別的待遇,說明特首這位助理還是很不錯的。”

鄭友朋聞言,附和了一聲:“李司長說的是。”

秦晚轉身離開,她知道方錦濤站在那裡,什麼內容也都聽不見,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,總不能讓他們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聊些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。

“小秦,人都到齊了,可以開始了。”特首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。

秦晚點了點頭:“好,我現在去安排,一會兒需要您上台講兩句話。”

特首“嗯”了一聲,隨即挪動腳步朝著其他官員走去。

秦晚朝著廚房走去:“現在可以上菜了,第一道菜先上清蒸鱈魚,後面的隨意。”

“好的秦小姐。”廚房裡的人回應了一聲。

隨後秦晚走向宴會廳中央的發言台,輕敲麥克風。

“歡迎各位今晚來參加晚宴,我是特首的助理,也是這次晚宴的負責人,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。”

秦晚停頓了一下:“接下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特首上台講兩句。”

台下掌聲雷動,紛紛看向台上的特首。

特首面含微笑:“今天這場晚宴,准確的來講,算是慶功宴,大家把掌聲送給他,海關在他的帶領下,愈發蒸蒸日上,不僅嚴格要求自己和屬下,在工作上沒有任何的失誤,大家都要向他學習。”

鄭友朋聞言,心中升起一絲不安,他看向一旁的李衛東:“李司長,特首怎麼會突然點到我?”

李衛東側眸:“認可你,自然會點你的名,你應該感到開心。”

鄭友朋沒有絲毫喜悅:“我有些不安,特首不會平白無故的當眾表揚我,日常工作中也沒有過問我的工作…”

李衛東淡笑:“聽他說就行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“好吧。”鄭友朋只好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,但礙於方錦濤站在一旁,說話也要注意。

特首停頓了一下,看向鄭友朋:“鄭司長,上台來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工作心得吧。”

鄭友朋聽後,站起身,筆直朝著台上走去,他接過話筒:“大家好,我是鄭友朋,很感謝特首對我的工作認可,在日後的工作中我一定會竭盡全力,至於工作心得,我也只有幾個字,敢於直面困難,迎接挑戰,讓自己在困難中升華,在挑戰中提升自己…”

秦晚退到了一旁,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鄭友朋身上時,拿出手機准備給殷無離發條消息時,殷無離卻先發來了消息:“我們在場外。”

秦晚敲打鍵盤:“好,你們就在外面等我。”發完消息後,把手機收了起來。

她的視線看向坐在台下的李衛東,這是秦晚第一次見到這個人,從面上看一點都不簡單,更像是一只蟄伏的老狐狸。

就在這時,台上的鄭友朋正講著話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,他看了眼來電顯示,臉色微變,匆匆結束演講:“抱歉各位,有個緊急電話。”

說完話後連忙走下台,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按下了接聽鍵:“什麼事情?”

對面那人正是家裡的管家:“司長,出事了,剛剛家裡來了兩個人,把周陽正帶走了。”

“什麼?”鄭友朋聲音大了幾分,看了眼周圍有人看向他,他將聲音壓低下來:“我不是把那個退伍的特種兵留在了家裡嗎,怎麼會被別人強行帶走了。”

管家嘆了口氣:“來的那兩人是一大一小,大人沒動手,全是小孩動的手,那個特種兵在他手裡只能一昧躲閃,直到後面一拳就把他打趴下了。”

鄭友朋終於知道那股不安從哪來的了,剛想說話時,背後卻傳來了一道聲音:“鄭司長有什麼急事,需要我幫忙嗎?”說話的正是秦晚。

她看著從台上慌忙離開的鄭友朋,就知道了他家裡發生的事情有人打電話給他了。

“沒…沒什麼。”鄭友朋快速掛斷電話,轉過身看向秦晚:“秦小姐怎麼來這裡了?”

秦晚面色淡然:“看鄭司長下來的匆忙,所以過來看看。”她停頓了一下:“要是特別急,可以先離開的。”

鄭友朋面露難色:“特首那邊…”

“我已經告訴特首了。”秦晚聲音淡淡:“比起晚宴,鄭司長的急事還是更重要的,我送您出去。”

鄭友朋聞言,點了點頭:“好吧,麻煩你了,不過今晚的晚宴是你負責的,你中途離開有些不太合適吧?”

“沒關系。”秦晚眸光淡淡:“只是離開一會兒而已,有特首在,不會出事的。”

秦晚做出一個手勢:“這邊請。”

鄭友朋邁開腿,徑直朝著外面走去,倆人剛走到門口,秦晚開口道:“鄭司長,我這裡有個筆記本,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。”

鄭友朋眼神一滯:“筆記本?什麼筆記本?”

秦晚把筆記本拿了出來,正好翻到了海龍那一頁。

“鄭司長,就是這本。”秦晚把筆記本舉了起來。

鄭友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筆記本,很快挪開視線:“這是什麼筆記本,我不清楚也不感興趣,我的車到了,先離開了。”

秦晚淡笑:“你覺得你能離開嗎?”

“什麼意思?”鄭友朋扭過頭:“秦助理話中有話?”

秦晚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,不在偽裝:“周陽正被帶走了,你回去也找不到他。”

鄭友朋臉色驟變,隨即強裝鎮定:“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,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離開了。”

“鄭司長。”秦晚提高聲音:“你知道今天晚宴的意義嗎?其實就是為了把你揪出來,至於你犯罪的證據我也已經找到了,海關那邊的特殊通道,還有你在海外瑞士銀行的賬戶,還有周陽正…”

鄭友朋愣住了:“是特首想動我?所以派你來的?”

秦晚眸光淡淡:“是也不是,鄭司長這是承認了?”

“哈哈哈,秦助理,你的這個玩笑很好笑。”鄭友朋大笑一聲:“憑你幾句話就認定我有罪,這可不行,如果我有罪,法律會來審判我,而不是你現在跟我說有我犯罪的證據。”

說完便想拉開車門,趕緊離開這裡。

沒想到車門打開後,裡面坐著人,正是殷無離、三七,還有周陽正。

“鄭友朋。”周陽正眼神冷冽:“沒想到我會被救出來吧。”

鄭友朋強行鎮定:“周處長這是在說什麼?我怎麼聽不懂?”

周陽正冷笑道:“跟我裝?你以為你每次讓我做的事情,我沒有記錄過?雖然你都是當面給我說的,還讓人把手機收走了,但是我有一支錄音筆,記錄了下來。”

“你放屁!”鄭友朋臉色陰沉:“周陽正,特首的助理在這裡,你要是喝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,別在這裡說胡話。”